【刘父刘子x你】《必杀技》15.In love

⭕本章是大刘纯享版(


  15.In love





  心理医生的会诊很漫长,她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,似乎无意窥探你的病,以此来使你放下防备。但这套话术对你是有些多余,你一五一十的答,老老实实的,并不像一个病人。

  他不是要把你治好吗?你想让自己表现好一点。

  医生收起记录板,走到外面去了。她向她的雇主报告你的状况,而你对着空无一人的桌子坐了一会,无意识的梳理自己的发梢,神游到别处。

  窗外的天空飞过一队南迁的雁,啼鸣远远的传来,盖过门缝外模模糊糊的交谈声。

  你抬头看,羡慕它们有自由自在的翅膀。

  

  午饭之后,刘奕君果真要带你出门。

  他要你一起去买心理医生开出的药,看来上午的诊疗还算有点建树,至少你还有的救。他一向致力于把你修复成合资格的“正常人”,符合科学的医疗水准,但这只是表象,他要你发自真心的和他友好相处。

  某种意义上的贪得无厌,即是现在的他。他把你的外在牢牢地攥在手里,还要求你的内在亦如是。这是事情的本质,但他包裹上也许叫做爱的糖衣喂给你,你吞下去了。

  你穿着他买给你的衣服,像被精心打扮的人偶,呆滞的躺在铺满纸卷的大礼盒里。不过也许因为难得放风,人偶也活过来了。

  他用余光瞥向你,窗外途径风景,你的眼睛越来越亮,朦胧出一点灵气。他想起了前两天助理发给他看的猫咪视频,小猫第一次坐在主人的车里,摊开毛绒绒的爪子按着车门,向外好奇的看。

  

  车子居然停在花鸟鱼虫市场外。

  哪里都不像是有药店和医院的样子,这里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群,你透过人影攒动看到一只又一只摞高的箱笼和水缸,寒风和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无关,在深秋初冬也生意盎然。

  一只脚上绑着标签的红绿鹦鹉忽然扑闪羽翼从大敞的店门里飞出来,不偏不倚落在你的头顶。你被吓得一动不动,它毫不客气的在你头上跳来跳去。这鹦鹉是旁边店老板养的,他吹哨叫鹦鹉回栖杆上去,向你善意的笑笑。

  那只鸟十分听话,振翅回去替主迎宾,高亢的啼鸣一声,似乎嘲弄你的胆小。

  “吓着了?”刘奕君替你理顺被抓乱的头发,把屏幕推到你面前。

  “没有。”你顺着他的手看,屏幕里定格的你满脸受惊,却又好奇的欲伸手摸摸垂到额前的绮丽尾羽。即使是静态照片,看起来一点也不死气沉沉,鲜活极了。

  你忍不住凑近了一点看,把大半个头挤进刘奕君的怀里。他还没来得及摸一摸,你已经懵然醒悟般移开眼睛,笑容也淡下去。

  你很难淡忘上一回自己出现在他的“影集”里是什么模样,坏的回忆就像棉絮捻起一个头,再扯下去就要再经历一遍无休无止的痛苦。你虽然身在热闹的市场,也陡然感到阴气森森,打了个冷战。

  气氛原本就因为突如其来的融洽而古怪,现在又回到冰点,反而该是你和他之间的常态。刘奕君何其敏锐,他什么都没继续说下去,不作声收起手机,握着你的手揣进大衣口袋。

  

  两旁的商店摆着光怪陆离的花草和果木,空气里弥散开湿热的水汽,浓郁交杂的花叶香让你恍然回到了刚到现在这个家的那天。

  他的手很热,干燥温暖,紧紧扣着你的指缝,在见不得光的口袋。你不明白他怎么敢堂而皇之的牵着你逛街,竟然不怕被好事者拍到发出去,玷污了他的名声,或者让那个女人不开心。

  你一向默认和他的关系是无法给第三人知道的——应该说不该让第四人知晓。刘怡潼是个无所不知的例外。

  刘奕君一面走,还一面洋洋洒洒的教你认花,认鱼,弯下腰去认真的端详雨花石,或者握着你的手去摸摸开的有点高的昙花。这家店的花开的好香,香气沁的你晕晕乎乎的,得到了卖主的允许,你伸手去摸景观瓦缸里的荷叶,感慨十月份还有荷花看。花尖上的露珠在你的指尖一动,翻滚入袖口不见了。

  你的手沾了水,水是温水,但有风顷刻吹的冰凉。刘奕君搓搓你的手,捧起来冲着冻红的指尖哈了一口热气。

  手心痒痒的,热热的。

  你看着他,忽然发觉早就看不懂他了。他是一个复杂莫测的坏人,但也许坏够了,在你面前和蔼起来。就像他的手也有温度,眼睛看向你的时候也有几分真心,并非完完全全的冷血动物。

  他真奇怪。

  这里的花店和寻常卖鲜切花的店不相同,捆扎的质朴又粗糙,但花叶都很新鲜。刘奕君买了一束报岁兰,包着旧报纸递到你手里,稀松平常到并不像一份暧昧的礼物。你的脸淹没在花瓣之间,如果不是尚有血色,几乎和乳白的报岁兰分不出边界。

  刘奕君皱起眉,扳着你的脸转过来:“怎么了?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看,有话就问。”

  “我们不是要去买药吗?”你抱着花像抱着烫手山芋,越发觉得他的示好是不妙的讯号。

  他盯着你看了好一会,直看的你心里发毛:“走吧,就快到了。”

  

  前面没有花花草草了,只有笼子里那些小家伙。瓦楞纸箱里的小鸡小鸭,吃草的兔子,玻璃箱里睡觉的猫猫狗狗。

  刘奕君拉着你进了一家宠物店,似乎很有意要看一看。你只能在他身后把花放在前台,小心翼翼的拍拍自己的衣服,生怕小狗们花粉过敏。

  店员很热心的问:“您喜欢猫还是狗?”

  你瞄了一眼刘奕君的背影,知道他不会同意你在家里养宠物,抱歉的摇摇头:“我们只是看看。”

  店员不会被你这一句敷衍的话吓退。她猜测你们是父女或者是亲戚,女孩大多都喜欢小动物,只要搞定了你,这单生意很难不成。

  “看看也好,我给您介绍。”她挽着你往里走,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。

  

  店面里圈出好大一块宠物角,围栏里散养着撒豆般大小的小狗,正是不怕生人的懵懂年纪,一见你凑过来汪汪叫成一片,争先恐后的舔你的指尖。

  刘奕君看着你若有所思。

  你的脸上一直扣着的漠然面具,似乎裂开了脆弱缝隙,像石子激起春水的涟漪。眼里也好表情也好,终于有了一点真心实意的情感。

  他蹲下身,盯着在你手里撒娇的小狗,感叹这东西竟然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。但你以为他是等的不耐烦来催你的,只好把手从围栏缝隙收回来。

  小狗失去了爱抚,困惑的伸出爪子作揖挽留你,看着好不可怜。

  刘奕君按着你的手放回去,搁在小狗的背上,不知是在抚摸你的手还是小狗的脑袋:“养宠物对你的病有好处,的确不假。”

  “什么?”你只当自己听错了,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他说的“药”原来就是给你买个活物让你照顾。

  这算什么,情感寄托?

  他站起身,俯视着缩成一团蹲着的你,这个视角你和这些豆子一样的小动物也没什么区别,什么表情都像是眼巴巴的等着被摸摸头。

  “选一只吧,它们都挺喜欢你。”他把手插进口袋。

  

  那些小毛球似乎能听懂他的话,争宠一样齐齐挤进你怀里闹腾,你的毛衣被它们抓的勾线,还差点被小狗的热情推翻在地。

  你举起最好动的一只给他看问他的意见,他用手指点点你嘴角的小梨涡,你才发觉自己在朝他笑。

  他也在朝你笑。

  你低下头,专心致志的安抚钻进怀里的小狗,只是被他的手碰过的地方有点不自在,好像轻轻一碰就按下人工的梨涡,蓄满了不声不响绽开的情谊。

  

  你挑了一只博美串种,小白狗。店员说它的妈妈卖了个好价钱,可它是那一窝串种狗里身体最弱的一只,性格又不活泼,没有人愿意要。

  老板觉得它卖不出去了,给它取名叫旺旺,在店里当个吉祥物也好。其实也很难看到它,它紧挨着墙角躲着,毫不起眼。但你挑来挑去的犹豫,朝它招招手,它就慢吞吞的走过来。

  三个月大的小狗,走路还笨笨的。不会摇尾巴讨好,也不会晾肚皮撒娇,但你就是相中了它。

  

  小时候在乡下养狗,也是抱养的半大幼犬,一到晚上就害怕的叫唤,整夜整夜吵的人睡不着。但旺旺很乖,不吵不闹,只是一定要从窝里费劲的爬出来,卧在床边的地毯上。

  你坐在窗边一枝一枝的修剪花梗,玻璃花瓶旁边铺陈着皱皱的报纸,还有堆的很高的报岁兰。旺旺窝成一小团,脊背紧紧挨着你的拖鞋,呼呼打盹。

  卧室里淌过黄纱一样的灯光,沉甸甸暗蒙蒙的。刘奕君从浴室里走出来,站在你身后。

  你偏着头,把半干的头发顺到另一边颈窝去,露出青雪样的脖颈,他把手覆盖上去,轻轻按捏领口里突出的脊骨。

  睡衣的袖口松垮垮的,明明买的时候是合你的尺码,现在看竟然是大了。

  那次他提前回来知道你没吃午饭之后,责备保姆不尽心的照看你。但每一餐他也不能总是看顾,你吃与不吃,吃下多少,总还是管不到。

  刘奕君的手转到前面,整个包裹住你的下颚骨。他还要再去搂你的腰,旺旺忽然大声向着刘奕君叫起来,好像以为他在欺负你。

  “……它怎么了?”刘奕君抱着你,旖旎心思被狗吠的七零八落,些许不快。

  你在他怀里的尴尬一扫而空,觉得有些好笑:“它担心我呢。”

  它的小眼睛亮亮的盯着你们,只歪着头,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。你把剩下的花随意摆了摆插进花瓶,抱着旺旺送回窝里去。

  

  他关了台灯,搂着你侧躺在他的手臂上。你已经能够习惯和他一起睡觉,牵手拥抱的亲密接触都稀松平常,他至多同你接吻,对你展露出超乎寻常的耐性。尽管他就像一颗危险的计时炸弹,夜以继日的麻痹你,你也渐渐放下心。

  或许是晚上多喝了几口佐餐酒,你心情不错,还毫不避讳的往他怀里靠的更近,躺的舒服些。

  他的手半晌才落在你的背上。

 

  

  刘奕君要去南方拍一期综艺,三天两夜的日程,在他走的当天下午,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。

  花圃里的花都死了,苟延残喘的也快要步后尘,寒冬到底还是来了。屋里有供暖,所以是恰当的温室,只有移植在盆里的还活着。

  晚饭是小汤锅,保姆细细问过你的忌口做的,没有鱼肉。你自己坐在餐桌边上,透过观景窗看飘飘悠悠的雪景,直到旺旺在桌子下面扯你的裤脚要吃的,你才发觉汤都不温了。

  最近好像特别容易发呆,胡思乱想又想不出什么。

  你把旺旺抱起来,在雾水蒙蒙的窗玻璃上画个圈看外面。薄薄的积雪反衬着夜月的光华,室外没有那么黑,还隐约能看清东西。

  大门的栅栏外好像站着一个人影,一截红光是烧完的烟头,在他手指间。他不踱步,也不按门口的铃,好像只是停下来把烟抽完,但又确实面对着房子的方向。

  “那是谁?”你叫保姆过来。

  她把头凑在那个擦出的圈向外看,只说没人。你再自己看看,那个人果真不见了,门外蜿蜒的路上远去了一辆车,越走越小,你看不清牌照,只觉得古怪又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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